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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终究是森林,不欢悦、不敞亮,静静地茂盛勃发,一眼望去,不知深浅。”——我想成为这样的人。
“望之俨然,即之也温。”——我想遇见这样的人。

 

脑洞

原著世界的玉儿孤寂一生最终心竭神倦,身陨。发布罪己诏,传位旭凤与锦觅之子。不曾想时光回溯,玉儿重生到即将与锦觅大婚的前两天,并且察觉自己的重生确实是有代价的,他发现自己的心跳微乎其微,毫无波澜,就好像是心死之人一般。这一世,既然母亲已死,他便不想再重新走以前的老路,他决定舍弃一切,换一个安然无闻的自由身,继续自己万年孤独的命理。

于是他进入天牢找到了荼姚,提出与她做交易。玉儿承诺,明日大婚,他不会出现,但之前部署逼宫程序仍然依计划进行。到时,旭凤带兵来抢婚,夜神失踪,荼姚现身,一系列下来,太微这个人一定会以为是荼姚旭凤等不及了要逼宫夺权,必然恨极荼姚,旭凤即使百口莫辩也会为了荼姚安危与太微撕破脸,这样一来,旭凤就可以称帝。另外,玉儿要求荼姚当场不能伤害锦觅,只需要逼出锦觅体内的殒丹(成全旭凤和锦觅)。荼姚不信玉儿,追问他有什么目的,玉儿只要1.水族平安,2.旭凤称帝后把自己削去神籍,天界从此再无此人。荼姚看着他,默然。

临走前,玉儿最后跪下,朝荼姚郑重一拜。不曾想,荼姚叫住了他,把簌离仅剩的一魄交给了他,玉儿震惊不已,走时,荼姚神情恍惚,低声道她曾经是真的想把玉儿当做自己的孩子的。

大婚当日,一切如玉儿所料。锦觅吐出殒丹,旭凤却是被这一系列变故惊得如万丈高楼失脚,茫茫然空落落。当荼姚、锦觅、叔父、天兵朝臣所有人看着他等着他决断重整天界的时候,他不知所措。当晚,他拿着酒竟然来到了璇玑宫,看到寝殿床上,叠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的玉儿的婚服。除了魇兽,兄长什么都没带走。

没了殒丹,锦觅似乎反而看清了自己对旭凤的情感,殒丹——阻隔情爱,就像一道大坝,把细微的情流一点点阻隔集聚,形成了水势浩大情深不已的假象,一旦没了这道感情堤坝,水流回归正轨,才恍然发现,原来那顶多是好感罢了。

锦觅与月下仙人看着旭凤整日魂不守舍,有心宽慰却无从下手。

最终旭凤请廉晁出山,继任天帝位,自己重拾对兄长的旧诺——守卫天界,希望天界安好了兄长会回来。

旭凤四处征战,也在四处搜寻兄长的踪迹,一千多年,一无所获。

他开始麻木,开始机械地战斗,机械地寻找。

他开始绝望,又开始愤怒,开始…委屈。

开始思念,开始眷恋,开始发现…他爱他,他后悔之前没抱着他吻他的眉眼,没能在他膝前多撒一点娇。

每次征战回天界,旭凤总是马上去璇玑宫一趟,看看是否再能看见那个白衣似雪如琢如磨的仙人。但是,没有。他躺在璇玑宫的床上,因为那里仍然有仙人的体香,枕间仍然有仙人的落发。

再一次战斗中,旭凤负伤,跌落山林,昏迷不醒。

玉儿与魇兽途径此地,见他这弟弟一身玄衣,灰头土脸,还满身是新旧的伤。为他疗伤,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弟弟竟是不修边幅胡子拉渣,哪里有天界战神的意气风发。欲拿帕子给他擦去脸上溅上的不知谁的血,擦到一半,魇兽欢欢喜喜跑过来咬着他衣袖要拖他走似乎是又找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玉儿无奈只好走了。

旭凤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正疑惑是何人相救,站起身来,帕子掉落,旭凤捡起这带血的帕子,鬼使神差放到面前轻嗅,熟悉的,日夜思念的那个味道。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攥紧了帕子,在周围四处呼喊寻找,不甘,思念,歇斯底里,最后都化作眼底不曾流下的泪水。

旭凤怒气冲冲去找了彦佑,找了鲤儿,月下仙人和锦觅看着他这副样子不放心跟过去,彦佑看着眼前这个火神,也是狠狠惊了一把。最后只七拐八拐透露了一点玉儿的消息,生怕他猜出来又生怕他猜不出来。

玉儿住在蛇山的一座竹舍,也就是廉晁曾经在的地方。设了结界,封锁龙息,带着魇兽,温养母亲的魂魄。

一日,玉儿从外面回来,发觉结界已破,竹舍前,立着一个英挺的背影。

背影猛然转身,玉儿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揽进怀里紧紧缚住,听得旭凤在耳边颤抖的声音和语气“兄长,我想你了”

千年来微乎其微的心跳,竟然因这一句话,挣破了压抑般,重新试探着跳动起来。

旭凤想劝玉儿回天界,帮他一起温养簌离。

玉儿不想,语气淡然透着疏离,旭凤的一腔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他语气平静,却更像是蕴含着满天风雷,“兄长不告而别一走了之,舍弃了父帝母神,舍弃了锦觅,舍弃了天界,也舍弃了凤儿,却说是把这些都给了我,兄长何其狠心”

玉儿怔然

旭凤继续“兄长方才说你曾想过把所有东西都给我,那我再向兄长讨要一物”

“何物”

旭凤珍而重之,“你”

玉儿震惊万分,继而责备旭凤荒唐,说他分不清对兄长的依赖和对恋人的喜欢,希望他莫要走不归路,言罢逃也似的关上了竹舍的门。

心乱如麻。

接下来几天,旭凤留在竹舍,帮玉儿洒扫、提水、浇园、晒草药,与他去人间游玩,两人看似又回到了曾经。

两个月过后,燎原君带来将令,妖界复出,联通魔界,天帝恐生变,令旭凤回天。

玉儿心有触动。

当晚,玉儿冷下心来,撕破这几日的表象,称回不到以前,劝旭凤不要再执迷不悟,他该走了。

旭凤“兄长是在赶凤儿走?”

玉儿说天界需要他。

旭凤痴痴地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再多陪你几天。

玉儿连同上一世的不平大怒,斥责他幼稚,即使纵横天下那么多年,心还是空的。

旭凤满心满意都是情,玉儿又急又乱,越急越乱,真不知怎么对待这个弟弟。

忽然旭凤就安静了,玉儿看着他,心里一阵钝痛。

旭凤说“凤儿听兄长的,凤儿马上走。只是,凤儿想亲亲你,就一下,真的,就一下,可不可以”

玉儿不知所措。

旭凤走上前,把玉儿拥进怀里,捧着玉儿的脸,看着玉儿紧张得睫毛微颤,心疼的都要化了,最终轻轻地,试探地,吻上了玉儿的眉间。

玉儿双手抓着旭凤的衣袖,轻柔的吻落下来的时候,一片温凉,那颗死寂的心,顷刻间宛如铁索横江、断缆绷舟。

再回神,竹舍里,便只剩下呆呆站立的他,和一颗狂跳的心。

妖魔联军来势汹汹,旭凤带兵出站,忘川两泮,只有怒吼和厮杀。

玉儿在竹舍,忽然心悸,满是不安。

赶至忘川,刚好看见化作凤凰原形的旭凤被一只上古妖兽犄角穿胸而出,凤凰哀鸣一声,嘶哑坠地。玉儿霎时魂飞天外,抱着旭凤,满身都是血,玉儿满脸都是泪。

玉儿出手退了妖魔联军,带着旭凤回到天界。

却无人能救他。

太微早已不在,廉晁非生父,荼姚有孕,不能强行作法。

玉儿不信,上一世既能救他一次,就能救第二次。

玉儿再次用了禁术,结果就是,他的心,裂了。

刺骨的寒意从心脏开始,由内而外,包裹全身,他躺进旭凤的怀里,他记得,旭凤的怀抱一直是暖的。

“凤儿,你醒醒好不好?…兄长真的好冷啊…”

旭凤一觉睡醒,睁开眼睛眨了几下。

发觉是在栖梧宫,忽然低头看去,见着怀里有一块巨大的寒冰。

寒冰里包裹着一个人。

那人的头靠在旭凤的肩窝,手搭在他的腰上,牢牢抓着他的衣服,所以那一处把他的衣服也冻进去了。

那人以一种眷恋的姿态埋首在他的怀里。

旭凤愣住了。

天界的栖梧宫周围一直是仙娥将士们往来的地方,也是安静、肃穆的。

忽然一阵侵皮入骨的热浪从栖梧宫喷薄而出,四周的树木竟然受不住自己燃烧起来求解脱。

九重天乱成一团,仙娥仙师四散而逃。

荼姚廉晁与月下仙人匆匆赶到,栖梧宫已经被烧的只剩断壁残瓦,院内一阵死寂。

旭凤抱着一块寒冰,凤凰精火源源不断地炙烤着,可那块冰,丝毫无损。

廉晁说,这冰是由心而生,心裂了,自然一片天寒地冻。

最后,他用穹顶之光和凤凰精元修复了玉儿的心,寒冰化去,却不知何时能苏醒。

旭凤和荼姚道别,想带着玉儿回到竹舍,等他醒来。

荼姚看他背影,想说什么,最后,只道“你们…好好的。”

旭凤每日守着玉儿。

春回大地,在绵延无际的花海里,旭凤把玉儿抱在怀里,终于等到了他的兄长,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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